一嶺摩天
倒美麗、富饒、神奇的巴里坤草原旅行,是我朝思暮想、向往已久的事了。可是,多年來繁忙的公務,卻是我一直拖到現在才得以成行。
汽車駛出還沒有從沉睡中完全醒來的哈密古城,眼前便是一望無際的茫茫戈壁。這時,空曠的荒野,上下不見飛鳥,下不見走獸,除了單調的汽車馬達聲,靜的簡直令人難以忍受。
我在朦朧中,忽然被一陣清脆的汽車喇叭聲驚醒,睜開眼睛一看,已進入山區。只見雄偉壯麗的天山,巉巖嵯峨,森林蒼莽,綠草茵茵。飄帶似的公路,曲折盤旋,纏繞山腰,叮叮咚咚的溪水,歡騰奔流,在腳下的深澗中卷起潔白的浪花,更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小鳥,嘰嘰喳喳地飛鳴于山林之間。望著景色如畫的天山,不禁一種豪情涌上心頭。暮然記起唐代著名詩人駱賓王的詩句:“忽上天山路,依然想物化。云疑上苑葉,雪似御溝花。”一詩吟畢,我們的轎車已在山上的一棟土屋門前停住。下得車來,頓覺空氣清新,爽適宜人,與哈密市區熱浪蒸灼、揮汗如雨的情況相比,真是到了避暑勝地。可是,走了幾步,頓覺胸悶、氣喘、心跳、腳軟,同行的人說這是高山反應。原來這里已是海拔2800多米的天山達坂,從古至今,人們一直視這里為畏途。稍事休息,我們就四處瞻望,但見座座雪峰,直插天際,好像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,高踞于俊嶺之上,笑迎來客;高高云杉,滴翠流金;青松白雪,交相輝映;清泉綠草,緊緊偎依;懸掛于千尺崖頭的飛瀑,在陽光的輝映下,更是色出五彩,誘人之機。置身于如此奇絕的大自然的懷抱,怎能不叫人心醉眼迷,如臨仙境,飄飄然不知天上人間呢!
雄偉綺麗的天山風光,自古以來就贏得我國無數詩人的贊美,留下了不少膾炙人口的詩篇。清朝著名學者洪亮吉于1800年路過天山達坂時寫下的《天山歌》,最為世人所稱絕。詩中寫道:“地脈至此斷,天山已包天。日月何處棲?總掛青松巔。窮冬棱棱朔風裂。雪復包山沒山骨。峰形積古誰得窺?上有鴻蒙萬年雪。天山之石綠如玉,雪與石光皆染綠。半空石墜冰忽開,對面居然落飛瀑。青松崗頭鼠陸梁,一一竟欲餐天光。沿林弱雉飛不起,經月飽啖松花香。行人山口雪沒蹤,山腹久已藏春風。始知靈境迥然異,氣候頓與三霄通......”在這位學者繪聲繪色的千古絕唱面前,我自愧少了一只生花妙筆,實在難以描寫出新的意境,新的情趣,只好一唱三嘆,無所施其技了!然而,當我登山汽車之后,那滿腔的熱情,飛騰的思緒,卻仍如脫韁野馬,難以駕馭,竟在如癡如狂中忘乎所以。車過達坂,順勢而下,便是有著48個彎道的“盤蛇陣”。只見一輛輛貨車、轎車,沿著曲折扭旋的公路,在群峰林海中忽隱忽現,時而爬上與白云相接的山巒,時而駛入懸崖千尺的幽谷,時而在頭頂上鳴笛閃過,時而又在腳下傳來馬達的轟鳴,千回百轉,奇險無比,不禁令人望而生畏,觀之目眩!車在這等艱險的路段行駛,就像一頭鞭打不動的老牛,步履蹣跚,慢慢騰騰,好不容易才走出險境,來到天山北麓的口門子。這時,我也像車中每一個提心吊膽、手捏冷汗的旅客那樣,忍不住回望那橫亙天際的皚皚白雪,發出無限的感慨:天山啊天山,你是這樣險峻難攀,然而,我們還是勝利地跨過了你的脊梁,駛抵出入巴里坤草原的門檻!向往已久的巴里坤草原啊,你這美麗富饒、充滿著神秘色彩的國土,又將怎樣迎接我這初次來訪的不速之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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